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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驚悚女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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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驚悚女裝 (1)

義正言辭,大義淩然!

一側,夙沙寧一雙眼睛盯著夙沙舞絕美小臉上的表情變化,再配合上灼灼言辭,就連夙沙寧自己差點要感覺自己是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人了。

聽聞夙沙舞的言辭,丞相夙沙煥轉頭,有些讚賞的看了一眼身側的夙沙舞。

得到父親夙沙煥的讚賞,夙沙舞不禁心中郁結多日的怨憤得到了疏通,心頭更是湧上了絲絲的甜意。

二夫人秋娘在此時更是千嬌百媚的回眸,挑釁的看了一眼大夫人陳氏冰寒的臉頰,一絲勝利的得意毫不掩飾的浮上風韻猶存的白皙臉頰!

“爹爹,女兒絕無此意,舞兒,你這般血口噴人,你手中可有何證據能證明你所說的這些話嗎?”

夙沙寧回神,撲通一聲跪倒在夙沙煥的身前,有些聲淚俱下的說道。

“哼!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眼見夙沙寧嬌弱可憐的樣子,夙沙舞卻是鄙夷的說道。

暗色鑲金邊的錦袍微微游動,夙沙煥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打斷二人之間爭吵的話語,彎腰,大手伸到離著夙沙寧淡粉色的紗質衣袖半寸的地方,卻又是被生生的停了下來,末了,夙沙煥虛空將夙沙寧從陰冷的地面上招呼了起來,這才言道:“以前的事情為父可以不做計較,無論是誰的計策,無論是否出自寧兒之手,或者又是有人裏應外合蓄意如此。現下,既然寧兒已是表明了立場,那麽,丞相府和李大人府上的親事照舊不會更改,這幾日,寧兒你便到李大人府上去一趟,只要你親自現身,即便在如何周密惡毒的謠言皆是會不攻自破的,如何?”

轉了這麽久,夙沙煥終於是將心中目的說了出來。

只要她可以答應,無論先前發生什麽,他夙沙煥都可以不再追究。

語落,夙沙煥一雙小眼睛直直的盯著眼前低垂眼簾的夙沙寧,等待著她的回應。

沈吟許久,淡粉色紗裙輕微翻動,夙沙寧收攏寬大的衣袖,這才輕擡眼眸,看著夙沙煥輕柔地說道:“爹爹,這些時日,不僅僅是府外有謠言傳播,丞相府內的丫鬟小廝也是不停嚼舌頭,說女兒就是那能讓萬物生靈觸之即死的厄運毒體。現下,就連女兒自己都是不知,自己到底是一個正常的人,還是那人人談之色變的厄運毒體。女兒擔心到了那李大人府上,萬一出現什麽突發狀況,那就不好了。所以,女兒想,讓舞兒碰觸一下女兒,如若舞兒無事的話,那也是可以證明,女兒真的並非那傳說中的厄運毒體了!”

“你……”

一雙大眼帶著些許驚恐的望向夙沙寧的方向,艷麗的紗裙隨著夙沙舞倒退的腳步一陣翻動,發髻上的鉆石珠翠相撞間發出叮叮咚咚的清脆響聲。

適才,雖大家推斷說厄運毒體不過是夙沙寧和夙沙憐卿一手策劃的計謀,然,現下卻是未有一人真真正正的證實過這些猜想。

即便那夙沙寧並非傳言中的厄運毒體,夙沙舞也是不會傻傻的走過去,去觸摸這個隨時都會爆炸的不定時炸彈。

柔美的丹鳳眼將夙沙舞嚇得變了顏色的臉頰收入眼底,夙沙寧這才輕斂心中笑意,淡漠的收手。眼眸微轉,一側鐵青著一張臉盯著她的夙沙煥有些不幸的被夙沙寧定為了下一個目標。

“爹爹,既然舞兒不相信女兒,那你便觸碰下女兒,如若您沒事,那也算是證明了女兒的清白了。”

淡粉色衣衫隨著蓮步輕移朝著夙沙煥的方向靠了過去。

方才夙沙煥輕扶夙沙寧時硬生生收住的手可是都被夙沙寧收入了眼底,現下,夙沙寧也是知曉,以夙沙煥這種將命看的比任何東西都金貴的人,他萬萬不會這般輕易地來觸碰這種明知有危險的厄運毒體的。

不出夙沙寧所料,隨著淡粉色衣衫輕飄飄的靠近,夙沙煥一路倒退,直至身子撞上身後的紅木椅子,這才虛脫般癱坐在了椅子上,驚魂未定的大口喘著氣。

片刻,夙沙煥方才擡起眼眸,陰厲的看著夙沙寧說道:“到底是不是那傳言當中的厄運毒體,相信你心中是最明了的,我告訴你,無論你是那厄運毒體也好,不是也罷,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你都要嫁給李大人府上的公子,助為父登上那往日的榮光!”

即便這顆棋子自暴自棄,只要他夙沙煥感覺你有利用的價值,哪怕你變成了粉末,他也會冰冷的讓你邁出這一步棋。

“呵呵,好!”

夙沙寧擡眸,輕啟有些蒼白的秀美唇瓣,有些淒涼的說道:“女兒一定聽父親的話,好好討好李大人,助你穩坐相位!”

語落,淡粉色紗裙風中一陣翻飛,夙沙寧沒有在前廳停留片刻,轉身對著後院走了過去。

夙沙煥微瞇著小眼睛,直至那一角淡粉色徹底消失在拐角處,這才慢慢地收回眼眸。

‘希望這一次萬事順利啊!’

收攏暗色鑲金邊衣袖,夙沙煥在心中喃喃道。

可不知為何,在夙沙煥的內心深處,一股不安卻是濃重的揮散不去,讓他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怎麽也平靜不下來。

國師府前廳。

暗紅色的大圓木桌被一層枚紅色的錦布平整的遮蓋起來,錦布周身垂下的珍珠流蘇幾乎將桌子整個都遮擋了起來。桌面上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各色飯菜,飄蕩的香氣便是讓人垂涎不止。

桌面的飯菜誘人,桌邊圍坐的人兒更是秀色可餐,人間絕色。

相較於眾人手拿捏碗筷躍躍欲試的興奮,一身白色衣衫謫仙般的人兒一張俊逸的臉頰卻是帶著幾分冰寒。

這是他辛辛苦苦為他們家卿卿準備的飯菜,準備以此來博美人一笑的,有木有?

你們這般恰逢時候的歸來,明目張膽‘借花獻佛’,將無恥詮釋的這般完美,你們家人都知道吧?

思慮至此,白斬月輕擡眼眸,首先毫不留情的給了夜剡冥一個飛鏢眼神。

仿若早已習慣了這種飛鏢眼神的不斷暗襲,夜剡冥接連中了幾發白斬月的飛鏢般銳利的眼神,卻仍渾然不覺的諂媚的盯著身側的卿卿。

司懿軒則是不停的展示他手法的利落,直截了當的將白斬月的全職工作接替了去,挑好魚刺的晶瑩魚肉被司懿軒接連不斷的送到憐卿嬌艷欲滴的小嘴邊。

每次司懿軒藍色錦緞衣衫一動,便是會毫無例外的接收到白斬月一個怨毒的眼神警告示意他,‘那是他白斬月的專職工作,你再搶奪,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末了,實在招架不住白斬月輪番怨毒眼神的攻擊,最後,司懿軒只能將飯菜夾到了憐卿面前那個精致的青花瓷盤中,然後,再由他白斬月接手,輕柔的將收拾好的飯菜送到憐卿嬌艷欲滴的小嘴邊。

“卿卿,這些時日沒有見到人家,有沒有想人家啊?”

冰冷神秘的黑色錦袍也是掩飾不住此刻夜剡冥的萌態十足,一雙漆黑的眼眸緊盯著憐卿,楚楚可憐道。

司懿軒拿捏筷子的手微微一抖,剛剛夾起的飯菜掉落回了碗裏。

兄弟這麽多年,我怎麽就沒有發現你還有這個天賦呢?

鄙夷的眼神毫不遲疑的朝著夜剡冥的方向投了過去。

一塊魚肉卡在喉嚨處,上也不是,下也下不去,一連串的咳嗽聲從憐卿紅潤的小嘴中傳了出來,惹得白斬月一陣心疼,又是遞茶水,又是輕柔的扶背為憐卿順氣。

良久,憐卿方才從岔氣中緩過勁來,琉璃般的眼眸輕擡,憐卿嘴角有些抽搐的看著夜剡冥棱角分明的俊逸臉頰。

不能放任這個家夥如此這般下去了,如若不然,遲早有一天自己會死在他的突然賣萌裏。

心意轉動,憐卿不由在心中暗暗的想到。

玉手輕擡,憐卿將掛於衣襟上的淡紫色輕紗繡花手絹拿於手中,對著夜剡冥輕輕一揚,琉璃眼眸朝著夜剡冥飛了媚態百生的眼神,接著,憐卿又模仿者現代電視劇中經常見到的妓院老鴇的姿態,捏緊嗓子,說道:“夜哥哥,求你不要問的這般露骨嘛,人家會害羞的嘛!”

語落,前廳暗紅色的圓桌旁,碗筷掉落地面的聲音此起彼伏!

司懿軒和白斬月雖鎮定,手中碗筷晃動了半天仍被拿捏住了,二人卻是頓感頭頂千百只烏鴉尖叫而過!

反觀石化在當場的夜剡冥,大有一陣風吹來,化粉末飄散的架勢!

“恩,好了,吃飯吧!”

淡紫色輕紗繡花手絹隨意的放到桌面,憐卿一屁股坐在身後的柔軟異常的座椅上,輕啟嬌艷欲滴的紅唇,淡淡的說道。

無視周遭人古怪且帶著一絲敬畏的眼神,憐卿自顧自的吃著白斬月柔情四溢遞過來的飯菜。

整頓飯,夜剡冥幾乎都未曾從憐卿方才動作帶來的震驚中回神過來,迷迷瞪瞪中,夜剡冥也不知自己吃了些什麽。

“司大哥,我看你們這幾日忙裏忙外的,吃飯也見不到蹤影,在忙什麽呢?”

吞下白斬月遞過來的可口飯菜,憐卿眼眸閃閃發亮的盯著司懿軒說道。

這段時日,整天在國師府呆著,再則就是到那完全再用不到她憐卿的店鋪中轉上一轉,平靜的日子幾乎快讓憐卿抓狂了。

日上三竿才起,起床後就是白斬月早就準備好的可口飯菜,飯後,又是白斬月精心制作的各色糕點。

玉手不自覺的摸了摸小肚子,幾乎完美的小蠻腰上已經有贅肉悄悄地累積起來了。

如若她再不找些事情做的話,那她就真的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的成長成一頭小豬了。

“卿兒,這件事我和夜便是可以做好,你就乖乖的呆在國師府,只要你安全,那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幫忙!”

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個疑問,司懿軒卻已然從憐卿這個小問題裏發現了她那隱藏其後的小心思。司懿軒輕擡修長的手,在白斬月殺人的眼神註視下寵溺的摸了摸憐卿的小腦袋,說道。

“可是……”

遭拒,憐卿輕啟紅潤的小嘴,剛剛想要在說些什麽辯解的話語。話還未曾從唇間流出來,身後一身白色錦袍的白斬月卻是在此時伸手輕拉了拉憐卿柔軟的玉手,言道:“卿卿,需要你處理的事情來了!”

話音剛落,院落裏,沛離憑空出現的身影映入前廳眾人的眼神中。

“主子!”

站定,沛離恭恭敬敬的拱手對司懿軒叫道。

這些時日他一直跟在憐卿身側,但沛離卻知道,他真正的主子是司懿軒。

追隨司懿軒一輩子的許諾,他沛離不會遺忘。

“恩!”

“恩!”

沛離一聲主子,卻是換回兩聲應答。

琉璃眼眸微轉,憐卿轉頭看向身側一身藍色錦袍的司懿軒。

稍稍沈吟,司懿軒帶一絲訕笑的看向一身淡紫色衣衫的憐卿,言道:“恩,你主子在我身邊呢!”

得了司懿軒這句話,精致絕美的小臉上方才湧現一絲滿意,轉頭看向站立的沛離,輕啟嬌艷欲滴的小嘴,問道:“什麽事,說吧!”

雖半垂眼眸,沛離卻是將剛才前廳發生的微小變故接皆收入眼底。

看來,真正的主子不能忘記,現下還是要以憐卿這個大主子為主啊!

“夙沙寧的事情被丞相發現了,丞相已知綠竹未死!”

沛離將前前後後發生在丞相府中的變故詳詳細細的和憐卿說了一遍。

沛離言語中的擔憂隱藏極好,卻仍未曾逃過司懿軒的雙眼。

這些時日忙著籌備糧草不在府中,看來不僅僅府中發生了一些變化,就連他以前的貼身侍從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啊!

還有沛離對待憐卿的態度,從開始時的不情願到現在樂的屁顛屁顛的跟在憐卿身後!

陽光般溫暖的眼眸微轉,司懿軒柔柔的註視著低垂眼眸沈吟中的憐卿,憐愛和寵溺中又帶著一絲的佩服。

她就是這麽一個如同充滿吸引力的磁鐵一般,只要走進她的生活,你便是會心甘情願的跟在她的身側,追隨她一生。

“這個老狐貍,還是被他給發現了!”

玉手緊握,憐卿有些憤憤的說道。

今日,本以為可以坐等收網,結果卻又橫生這般變故。

淡紫色衣衫一陣翻飛,嬌小的身子猛然間從座椅上站起身來,蓮步輕移,憐卿來到沛離身側,輕聲說道:“走,你隨我去取一樣東西,這一次,我不僅僅讓丞相大人的如意算盤落空,最後,我還要讓他落得一個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地步!”

紅潤的嘴角微微揚起,帶著些許狡詐的淡笑在精致絕美的臉頰上蕩漾開來。

雖甜美,其中的隱匿卻是讓人感覺身上陣陣發寒,不由的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和眼前的這個女子為敵’!

“卿卿!”

“卿兒!”

眼見淡紫色衣衫朝著後堂走了過去,夜剡冥也終於從方才的驚詫中緩過神來,同司懿軒異口同聲的叫道。

他們可是好不容易抽了這麽一個空擋回府吃飯,佳人還未曾多看上幾眼,現下,她又是要一溜煙的離開了。

淡紫色衣衫身側,一身白衣謫仙般的白斬月卻是內心欣喜亂竄。

沒有了司懿軒和夜剡冥,他便是可以隨意的來霸占憐卿的註視。

單獨和憐卿相處的甜美甚至讓白斬月不由的在心中小自私的想著,‘最好,夜剡冥和司懿軒能夠國事繁忙,忙上一輩子’。

淡紫色小靴子隨著腳步的停頓,上面鑲嵌的黃金流蘇和珍珠流蘇相互碰撞間發出叮叮咚咚的清脆響聲,轉身,琉璃般的眼眸帶著一絲小報覆的看向夜剡冥和司懿軒的方向,嬌艷欲滴的紅唇微啟,憐卿這才輕巧的說道:“你們不是還有國事要忙嗎?趕緊吃了飯去忙吧,現下本姑娘也有事要忙了,就不作陪了!”

適才想問問你們的事情,不告訴我,哼,現下想讓我陪著你們吃飯?

自己吃吧!

語落,淡紫色紗裙一陣翻飛,憐卿輕轉嬌柔的小身子,邁開淡紫色的小靴子,毫不遲疑的對著後院走了過去,空留夜剡冥和司懿軒黑著臉放下了碗筷。

當紫玉素手端著剛剛給憐卿熬好的蓮子湯回來的時候,未曾見到淡紫色衣衫的憐卿,只看到夜剡冥和司懿軒大眼瞪小眼的怒視著對方。

察覺方向不對,紫玉端起自己的飯碗,冒著被暴風雨席卷的風險夾了幾樣飯菜進碗裏,接著,端著憐卿的蓮子湯再加自己的飯碗一溜煙的消失在了硝煙彌漫的前廳中。

後院沐浴在溫暖陽光中的百花亭中。

紫玉有些可憐巴巴的坐在了憐卿的身側,素手扒拉著剛剛冒著巨大風險夾來的飯菜,填充著餓了一早上的肚子。

一側,憐卿抿了一口白斬月送到嘴邊來的蓮子湯,玉手輕擡,將一個黑色的玉瓶遞到身前沛離的手中。

“適才我說的話你都記住了吧?回去之後就讓夙沙寧按照這個計劃來行事。”

輕啟紅潤的小嘴,憐卿輕聲囑咐沛離道。

語落,百花簇擁的涼亭風兒攜帶著陣陣花香送了過來,清爽的感覺讓人的筋骨在此時都放松了下來。

再擡眸,沛離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涼亭中。

“這個家夥,真是越來越毛躁了。”

琉璃眼眸微轉,憐卿玉手輕擡,撫上身側一身白衣謫仙般的人兒,輕啟嬌艷欲滴的小嘴,問道:“是不是男人在遇到愛的女人時都這般的白癡啊?”

現下,沛離算是徹徹底底被夙沙寧給吸引住了,這些時日,雖憐卿不知道他們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事,但從沛離方才的表現也是可以看出來,沛離將夙沙寧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如若不然,適才沛離也不會緊張成那個樣子了。

照沛離以前那智商,雖比不上司懿軒,卻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現下,在愛情的甜湯下,這頭腦直接可以和白癡拼上一拼了。

聽聞憐卿話語,修長白皙的手指拿捏小勺的動作不由微微一頓,光潔的額頭慢慢的滑下幾條黑線。

難道一直以來,他在卿卿的眼中就是白癡嗎?

“卿卿!”

清澈的眼眸帶著些許委屈的看向憐卿的方向,控訴意味毫不掩飾的從那謫仙般的氣質中散發而出。

琉璃眼眸在撞上白斬月俊逸的臉頰時,憐卿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方才,她好像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啊!

淡紫色紗質衣袖猛然一甩,整張精致絕美的小臉便是這般被遮擋了個幹凈徹底。

憐卿這才發現,原本一直被她認為是繁瑣的寬大衣袖,原來還有這般遮羞加逃避的功能啊!

“咳咳咳,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啊!”

嬌小身子微動,憐卿有些生硬的轉移話題道。

“卿卿,我們方才剛吃了中午飯的!”

對於憐卿的轉移,白斬月這次卻是沒有那麽好心幫忙兜著了,同時,謫仙般的人兒也想趁機來證明給憐卿看,雖說他深深地愛著憐卿、但他確確實實不是白癡!

百花隨風搖曳,蝶兒穿梭飛行,涼亭中卻是一片靜謐,一個無辜,一個黑著一張臉,扒飯的角色人兒被壓制的笑意漲紅了小臉!

丞相府,夙沙煥書房。

日落西山,夜幕隨之如同一塊黑的徹底的絨布般將整個大地包攏起來,陰沈的天際找不到任何星辰的蹤影,連月亮也是早早的下班回了雲後。

白日的繁華的丞相府到了夜間之後一片死寂,裝飾豪華的亭臺樓閣更是給人一種冰冷和陰森的感覺。

屋頂,一道黑影仿若鬼魅一般悄無聲息的穿梭於高矮不一的房屋,直至夙沙煥的書房方才停止腳下的步伐,一個利落的翻飛,黑影徹底隱匿在黑暗中。

書房內,夙沙煥有些焦躁的走來走去,雙手不停的攪在一起,內心的糾結在此刻毫無遺漏的表現出來。

今日,書房門口夙沙煥再一次見到了那枚鮮紅的火焰印記,這個印記意味著‘對面會派人過來傳信’,從下午到晚上,夙沙煥一直便是在書房中等候,奈何時間不斷流失,要等的人卻是遲遲未曾出現。

“哎!”

雙手撞擊在一起發出一聲悶響,夙沙煥重重的嘆息了一口氣,暗色錦袍微動,轉身,不知何時昏暗的燈光裏,一身黑色夜行衣的人已是立於身後。

雖早先已是知曉今晚會有人來,但當夙沙煥猛然間看到憑空出現的人時,仍是結結實實的被嚇得一哆嗦。

“呵呵呵,丞相大人受驚了!”

將夙沙煥驚恐的神色收攏眼底,黑衣人陰測測的一笑,話語不鹹不淡的說道。

語落,黑色身影一閃,喘息間,黑衣人已然是斜刺刺的坐在了書房一側的紅木椅上,一雙狹長的眼睛透露著絲絲的邪魅,眉宇間一朵鮮紅的火焰印記更是給黑衣人增添了一絲陰柔之美。

“右護法大人,屬下等候多時了!”

壓下心間恐慌,夙沙煥躬身對著紅木椅上斜刺刺坐立的人拱了拱手恭敬地說道。

如若說夙沙煥對左護法紅衣不是很熟悉,那他對眼前的人應是比較熟悉的吧!

熟悉嗎?

也不熟悉吧?

合作這些年,夙沙煥卻仍不知眼前的黑衣人是男是女,更是不知他的長相是何種樣子。

夙沙煥只知道他的武功高深莫測,是那神秘主人的右護法,神龍見首不見尾,還有就是那眉宇間的鮮紅火焰印記,這也算是夙沙煥辨認他唯一的一點標示了。

從開始走到現在,夙沙煥自第一次見到那一副銀色面具遮面的男人之後,他便是再也沒有見到那神秘的主人。有時夙沙煥會後悔,位及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想抽手,走過的路卻是沒有給他任何回頭的可能性!

夙沙憐卿已然長大成人,智卓國老皇上也已然將大權交到了三皇子的手中,本以為背負了這麽多年的重擔終於可以卸下,夙沙煥卻是沒有想到,沒有了老皇上的糾纏,三皇子卻又如鬼魅般出現在了他夙沙煥的生活中。

他的尾巴被緊緊地抓在了另一面,夙沙煥這輩子想要和通敵叛國撇清關系,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了。

“呵呵呵,今日前來,本護法只為傳給丞相大人一句話。”

黑布蒙面的原因,黑衣人本有些陰測測的聲音由於黑布的阻擋反而有一種悶聲悶氣的,修長手指撫了撫眉宇間那枚鮮紅的火焰印記,眉頭微蹙,這才接著說道:“尊上讓本護法告訴你,望月王朝糧草護送人選,可推薦周浦”

“周浦?”

聽聞右護法的話,丞相夙沙煥很明顯微微一驚,周浦這個名字便是這般直接從夙沙煥的嘴中喊了出來。

周浦忠肝義膽,上陣殺敵無數,為了望月王朝可以說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舉薦周浦?

難道說這才糧草需要安全運達前線?

如若糧草安全運達,那對三皇子又有什麽好處呢?

夙沙煥布滿皺紋的額頭隨著沈吟,皺紋更是如溝壑一般。

就在此時,一個念頭猛然間從夙沙煥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一片駭然在此時湧現在夙沙煥枯瘦的臉頰上。

“難道說那周浦……?”

擡頭,夙沙煥看向書房的紅椅處。

話語未完,夙沙煥便是楞在了當場,此刻,紅木椅上早已空蕩蕩的,哪裏還有那個邪魅黑衣人的影子。

一雙小眼睛怔怔的盯著空蕩蕩的紅木椅看了半晌,這才嘆息了一口氣回神過來,移動腳步,自己坐到了那空蕩蕩的紅木椅上。

在這望月王朝,他夙沙煥不知曉的東西多了去了。

想要擺脫外力的掌控?

思慮至此,夙沙煥的枯瘦的身子不由得湧上一陣無力感。

禦駕親征前,夙沙煥已然知曉皇上夜臨冥開始懷疑他,經過夜臨冥對夙沙煥的輪番孤立之後,曾經的黨羽反目,甚至連夙沙煥一手提拔的門第學生也是成了陌路。

現下,能夠為夙沙煥所用的人已是少之又少,而這些甘心依附在夙沙煥身側的官員不過是一些官職低微,想要抱著夙沙煥這棵大樹往上爬的人罷了。

明日推舉運送糧草的人選,恐怕他又是要深深地感覺到一次人力單薄啊!

即便再如何難辦,尊上已是發話,那他赴湯蹈火也要完美完成才可,如若不然,夙沙煥自身都不知會受到何種懲戒。

枯瘦的手輕撫額頭,一聲嘆息聲再次從夙沙煥暗紅色的唇間發了出來,一個遲暮老人般的蒼涼漸漸從夙沙煥周身散發開來。

夙沙寧,這般你可是要好好的籠絡住李大人,如若不然,那也只有舍棄手中另一張王牌了!

心意轉動,夙沙煥不由在心中喃喃的想到。

夜色依舊,丞相書房昏暗的燈光在閃爍幾下之後也是猛然熄滅開來,整個丞相府在此刻陷入了徹底的死寂。

黑暗隱匿了一切,也是可以撫平一切。

禦書房。

夜臨冥禦駕親征,往日人來人往繁忙異常的禦書房此刻也是冷清了下來。

禦書房內垂下的幔帳皆是周邊小國進貢而來,一匹可值千金,房外即便驕陽似火,火辣的陽光透過錦布之後也變成了仿若月光般的柔和。玉石鋪就的階梯直直延伸至上位那黃金白玉鑄就的龍椅,

龍椅後那黃金鑄就的一條蒼龍栩栩如生,玉案上,焚香爐裏燃燒的香料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不似女子身上的甜美柔香,這種香料更多的是有助於人提神的作用。

黑色鑲金邊錦袍上的金絲繡龍走動間仿若活物一般,金色玉帶束腰,腰間的香囊玉佩墜於其上。來回踱了幾步,夜剡冥這才擡頭,看向身前不遠處的眾人,冷冷的說道:“對於這才運送糧草的將領,你們可有什麽合適的人選?”

聖上禦駕親征,糧草緊隨其後,在一場戰爭裏,如若千軍沒有了糧草,那便只有等著任人窄割的份了。

這段時日,攝政王夜剡冥和國師司懿軒忙得都沒有時間陪在憐卿身側,二人便是在緊鑼密鼓的籌備糧草,確保大軍糧草的充足、及時。

現下,糧草已是籌備齊全,接下來便是要將這糧草送往前線了。

糧草重要,在選舉糧草運送人選的時候更是重中之重,

在夜剡冥的問話落後,整個禦書房在此刻不由得陷入到了寂靜裏,只有眾人呼吸聲此起彼伏。

運送糧草,這可是一個吃苦不討好的差事。

糧草之重關系整個戰事的勝負,如若可以安全準時的運達,那還好,如若半道出現了任何失誤,延誤了軍機,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對此,朝堂上的眾人可是心中清楚的很,因此,在夜剡冥的問話落下後,眾人連個吭氣的都沒有,皆是不約而同的裝了死人。

夙沙煥枯瘦的身子在官服的包裹下站於朝堂首位的位置上,一雙小眼睛在眾臣身上慢慢的掃視而過。

他可用的人皆是不在禦書房中,像是商議這種大事,夙沙舞那些小爪牙還沒有資格參與的。

沒有人可以代替他將人選舉薦出,那只能由他自己來開口了。

沈吟片刻,官靴微動,夙沙煥將自己枯瘦的身子從隊列中移出來一些,對著一身黑色鑲金邊的蟒袍拱了拱手,暗色的嘴唇蠕動了一下。

話語未曾從唇間傳出,卻已然被夜剡冥冷冷的話語給打斷開來。

“難道丞相大人有何合適的人選要推薦給本王嗎?”

漆黑的眼眸如同利劍一般緊緊地盯著夙沙煥,夜剡冥輕啟薄唇冰寒的問道。

話語在寬敞華麗的禦書房中回蕩開來,瞬息,低垂頭顱的眾人在此刻擡起頭來,皆是將視線放到了丞相夙沙煥的身上。

眾人的眼神中有幸災樂禍,有探究,有冷漠,有看好戲……

剛剛在風口浪尖上脫下身來,難道現在又是迫不及待的要坐上去?

未曾對周遭眾人的眼神有過多的關註,夙沙煥輕擡細小的雙眼,狀若隨意般的看向了一身黑色鑲金邊金絲繡金龍的夜剡冥。

冰冷的眼神中帶著絲絲的厭惡,面向夙沙煥,夜剡冥周身冷漠的氣息沒有絲毫的掩飾。

“這……”

邁出的官靴在此刻不由的慢慢收了回來,嘴邊游走了許久的話語也是被夙沙煥果斷的咽回到了肚子裏。

攝政王夜剡冥乃是當今聖上的親兄弟,二人的關系也是眾多皇子當中最好。聖駕出征前已然懷疑自己的動向,這般想來,攝政王夜剡冥應是也對此事有所知曉才對。如若自己這般將運送糧草的人選舉薦而出,那不相當於側面的將三皇子的人選給暴露了嗎?

心意轉動,夙沙煥不由在心中暗暗地想到。

枯瘦的手微微一抖,夙沙煥微不可察的將雙手收入寬大的官服中,這才擡起狹小的雙眼看向夜剡冥的方向,恭敬地說道:“回稟王爺,微臣一時之間也是想不到有什麽合適的人物能夠推薦,但是,微臣知道,在我望月王朝裏,王爺您可是有著戰神的稱謂,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如若這次的糧草是王爺您來運送的話,那應是鐵桶一般的堅固,沒有人能夠動得了這些糧草的!”

將心中深層的想法壓制而下,丞相夙沙煥這般轉移視線的回應道。

雖話語中有溜須拍馬之嫌,但是,他說的話也算是真憑實據,攝政王夜剡冥的威名在望月王朝,乃至各國都是如雷貫耳的。

“是啊!丞相大人所言極是啊!”

“微臣附議!”

“如若攝政王能夠出面運送糧草,那真可謂是萬無一失啊!”

“微臣也是同意丞相大人的提議!”

……

在夙沙煥話音剛剛落下,本如同死人般站於禦書房中的眾人在此刻卻是突然之間詐屍般跳了出來,附和著丞相夙沙煥的話說道。

一則,在戰場上,他們實在也是想不到有任何人會比戰神夜剡冥更加的適合,二則,只要不讓他們身邊的近臣前去,那派誰去,他們都是會心悅誠服的同意下來,三則,眾人也是想趕緊找出一個人選來,將此事決議下來,不要再遭受氣氛壓抑之苦啊!

被眾人附議,夙沙煥枯瘦的臉頰卻是在此時漸漸黑沈下來。

他不過是推脫之法,隨意一說,沒有想到這些笨蛋真的就如此附議他的提議了!

如若攝政王夜剡冥真的前去押運糧草,那接下來要如何?

心逐漸下沈,丞相夙沙煥皺紋滿布的臉頰上已然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丞相大人,你很熱嗎?”

藍色錦緞衣衫隨著藍色金絲團繡的靴子移動不停的翻飛開來,司懿軒來至丞相夙沙煥的身側,隨意調侃般的問道。

聽聞國師司懿軒狀似隨意的問話,夙沙煥本就懸著的心更是微微一緊。

在整個望月王朝,除卻當今聖上,恐怕沒有人會對當朝國師司懿軒有過多的了解了。但夙沙煥卻是知曉,司懿軒才智過人,心細如發。

“回稟國師大人,在下,在下……”

暗色唇角一陣蠕動,夙沙煥一時之間卻是想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能夠將司懿軒的這個問題完美的回避過去,只能有些僵硬的站立在當場,寬大的官服在此刻都是細微的抖動開來。

“國師大人,現下雖已至夏末,奈何天氣還是炎熱的緊,這禦書房中雖有避暑的好方法,但,下官等人在此也是站了有幾個時辰的時間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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